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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在旭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着电视上播放的B级片。
他爱死这种生活方式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最让人兴奋的娱乐活动,就是去看普天堡乐团的演奏。
他那时候爱死普天堡乐团的摇滚了,现在出来才知道,当时的自己真是太单纯了。
他当时还认定音乐是自己这辈子的挚爱,而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过音乐了——看B级片,或者去苍天崛的风俗店,不香吗?
丁在旭沉浸在B级片中,这片他看过几次了,接下来会出现他最爱的一段暴力镜头……有机会真想在现实中也试试同样的事情。
这时候,一直呆在里屋的石恩宙打开门,晃晃悠悠的走出来,就往大门去了。
“等一下!”丁在旭一边喊,一边拿遥控器停下录像机,“你去哪里?”
“买烟。”石恩宙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这有这有!”丁在旭站起来冲过去,拉住石恩宙,从口袋里掏出还剩大半包的烟塞进石恩宙手里。
石恩宙盯着手里的烟看了一秒,这才转身回来,一屁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慢吞吞的在身上的口袋里摸索着。
丁在旭在旁边看着石恩宙,早上兴继尚叮嘱过他,要看好石恩宙,必要的时候就使用消声手枪把他送走。
丁在旭倒是对枪毙一个已经有点不对劲的同伴没什么抗拒心理——这还能少个人分钱,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在,丁在旭忽然有点好奇,想知道石恩宙他到底怎么了。
“恩宙哥,你最近,经常看见幻觉吗?”
石恩宙看了丁在旭一眼:“怎么,你想来嘲笑我?”
“不,就是好奇。你……在幻觉里都看到了什么?”
石恩宙沉默了几秒,摇头:“我很难跟你描述,语言,是基于逻辑的,而幻觉,没有逻辑。”
说着石恩宙抬起手,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
“就算我很想跟你描述一下,我也很难做到。这样,你看过毕加索的画吗?”
“课本上有吧,作为批判浮夸的西方艺术的典型。”丁在旭说。
“就差不多那感觉。它们就像从《格日尼卡》里跑出来一样,不对,比那还怪异十倍。我知道它们都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所以我不怕它们,但是经常看见他们让我……变得有些奇怪。”
“这、这样啊……”
石恩宙陷入了沉思,用手抠着自己的脖子,一边抠一边说:“我觉得,可能是有次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把工业酒精当成酒喝了好多口的原因。也可能是十多年前,柳川组围剿战的时候受的伤的后遗症。
“成因是什么,我已经懒得去探究了。
“反正现在看见的幻觉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了,不过没问题,吃镇静剂能有效的压制它们。”
丁在旭刚想说什么,就注意到石恩宙一直在抠脖子的手,已经把皮抠破,抠出血来。
这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让丁在旭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石恩宙注意到丁在旭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他停下抠脖子的手,淡定的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巾按在脖子上。
“抱歉。”石恩宙说,“太痒了,一不注意就抠上瘾了。”
丁在旭:“没事。你……不点烟吗?”
“哦对,我找火柴呢……奇怪了,我的火柴哪儿去了?”
丁在旭拿出打火机,啪嗒一下打着,把火苗伸到石恩宙面前。
“谢谢。”石恩宙点燃香烟,用力抽了一口,吐了个烟圈,看着它上升。
而丁在旭默默的决定,以后少跟石恩宙说话。
如果石恩宙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掏枪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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