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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读信:“‘敌人强大得令人绝望,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我给你留下的是我负责经手的账本之一,上面是去年四月到八月之间的资金流动的一部分,里面所有的名字,我都没有使用假名,你清楚的知道他们都是谁。
“‘找到他们,从他们当中找出能做污点证人的!日本司法制度,认罪书的份量异常的重,只要有一个人决心把他们全部拉下水,就有赢的希望!
“‘不要把这个寄给记者,我就是因为匿名寄了一份给记者,才被逼迫到如今这部田地的。记者们不可信。’”
麻野忽然打断和马的话:“你可以试着交给你的那个记者哥们啊。”
和马脑海里浮现出花房隆志的脸。
那家伙倒是有可能在周刊方春上披露这些,但问题是,他写出了文章,周刊方春的编辑部给不给他上刊啊?
毕竟之前就发生过高仓健的哥们请了编辑长喝茶让周刊方春再也不敢碰高仓健的新闻的先例。
花房隆志可能是个斗士,但编辑长不一定是。
和马摇头:“不,北町说得对,除非到了没办法的时候,不然不能披露给记者。记者这种人,除了跑得非常快之外一无是处。”
麻野:“那这实在太难了,我承认我已经有退堂鼓的打算了。北町桑说的这种战胜敌人的方法,和撞大运有什么区别?除非我们刚好找到了一个突然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所以决定做做好事,愿意出来当污点证人的家伙。”
和马摇头:“那样的话,他们会请大律师,硬生生把法庭审理过程拖长,把污点证人给拖死。我在东大见过这样的案例。”
最关键的是,课堂上教授还是把这个案例当正面案例来讲的,教导学生们要善于利用规则。
说来奇怪,讲这课的教授是个左翼,但是他好像认为这种做法可能不道德,但是负责程序正义。
原来这个年代,左派就已经开始向着白左转化了。
麻野长叹一口气:“那不是毫无办法了吗?”
和马:“你让我先读完信。‘很遗憾,我想不到别的胜利的方法了,我们在对抗的敌人空前的强大,我们就像堂吉诃德,用手中的冷兵器,可笑的挑战风车。
“‘很大可能最后我们都只能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因此我诚挚的建议你,趁着现在你还没有上他们的必杀名单,和他们同流合污吧。
“‘我不会怪你,因为都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后,第一反映就是投降。但是我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背叛者只能凄惨的死去,身败名裂。
“‘当然,投降这种话可能不太好听,你可以安慰自己,你这是打入他们内部,从内部瓦解它。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做到呢,至少比从外部打败他们要容易。’”
和马读到这重重的叹了口气。
麻野:“我开始搞不懂了,他又是测试我们是否要对抗到底,又说这种话。”
“可能只是如实的表述自己的想法罢了。”
“不管怎么样,”麻野咋舌,“敌人很强这点我算是体验到了。”
和马反到下一张信纸:“‘如果你仍然决定和他们对抗,请允许我想你的勇气致以崇高的敬意。我衷心的希望这一本手写账本,会指引你走向胜利——堂吉诃德敬上’。信到这里就完了。”
麻野:“堂吉诃德是……那个……”
“你不知道?”和马惊讶的问。
“我……我只知道是本欧洲小说,便利店堂吉诃德的名字就是从里面来的。”
和马扶额:“你这个知识面让我汗颜。”
“我和你不一样啊,你是东大的学生。”
和马不理会麻野,而是把信纸塞进信封里装好,把信扔进盒子里,然后拿起那本手写的账本。
翻开账本之后,和马一眼扫下去就看到个熟悉的名字:白鸟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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