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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宫锦绣的儿子沈霆君是最后一个进入婚宴厅的。
他一身冷戾锐气,阴鹜的眼神聚焦在了悬吊在天顶上的六具尸体,最终,锁定了自己母亲,眼眸深处的震惊和悲愤仅出现了一刹那,就被他硬生生强压了下去。
他看到了。
看到了自己年迈的母亲身体从脖颈出被人剖开至腹部,内脏器官全部不翼而飞,血顺着她的脚趾滴落在地上,满满一摊,就像被宰的猪样,被无情的吊挂起来一样……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简直泯灭人性!
可沈霆君和宫司屿再不和。
他也是有脑子的。
沈霆君知道宫司屿深爱那个叫纪由乃的女人,今天的婚礼,是他精心准备,为了给这个女人最好的一切……他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的。
所以,沈霆君并未将满腔的怒意,发泄在宫司屿身上。
只是阴鹜至极的走至宫司屿身侧,冷声质问:“有没有看到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
宫司屿正在接受警方询问。
闻言,侧眸斜瞥了眼沈霆君,冷漠深沉道:“我从来不关注我老婆以外的女人,那女人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不知道。”顿了顿,宫司屿似想到什么,疑惑的看向沈霆君,指了指他母亲的尸体,“姑奶奶尸体吊上头呢,你就问我你女人在哪?你这漠不关心的态度,倒是耐人寻味。”
宫司屿发现了。
好像比起宫锦绣,沈霆君更在意他口中的那个女人。
沈霆君英挺的鹰钩鼻,总给人一种他目光犀利森芒的冷锐感,宫司屿冷淡不近人情的态度,让沈霆君有些恼怒,暗自咬牙,忍住想上去给宫司屿一拳的冲动,沈霆君冷哼:“激动、暴躁、愤怒、悲痛、伤心这些情绪都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判断,我妈死的这么惨,我固然悲愤,可若不保持冷静,就无法理智思考,相信若是换了你,你也一样。”顿了顿,沈霆君看向了拜无忧,“那你呢?你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拜无忧微怔,似觉面前男人是个人物,很不简单。
能在这种场面之下,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似乎那位小姐在去洗手间之后,就没再见到她人了,这位先生可以去女士洗手间看看,没准……”
“去找过了,没有。”
沈霆君打断拜无忧的话,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
“难不成那位小姐也有遭遇不测的可能?”
拜无忧猜测,看向了宫司屿。
而这时,“欣赏”完恐怖案发现场的姬如尘“哇塞”了一声,走至宫司屿身旁,拍了拍宫司屿的肩膀,“兄弟,这怎么回事啊?我们人没找到,没想到都在这,还嗝屁了?死就死吧,尸体还给祸害成这样,这得多大的仇啊?”
“小乃呢?”
流云环顾四周,不见纪由乃,拧眉问。
“和阿萝上楼呆着去了。”
宫司屿不理姬如尘,倒是回了流云。
而就在这时,和刑警队交涉完毕的路星泽,带着特殊案件调查科的手下朝着宫司屿走了过来。
“这件事影响很大,虽然舆论控制住了,严禁散布言论,可警视总厅已经将这案件纳入恶性杀人事件,不过我已经上交了移案申请,最多三个小时,这个案子就会转至我们科室手上,还得等等,现在就先让他们法医取证好了,我们可以先行离开回房间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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