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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由乃轻瞥了一眼怀里抱着铜铃挂坠,眼眶通红,沉浸在悲伤不能自拔的当归,朝着宫司屿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问。
然后走至消瘦如柴的宫老太爷身边,念动咒决,让其缺失的一魂三魄归位。
确保残魂残魄归位后,她就听身后的当归,抽抽噎噎的喊了她一声。
“纪施主……”
“啊?”
柔声一应,回眸。
“老先生刚归位的魂魄需以定魂符巩固……”当归眼里浸着泪,哽咽了下,慢吞吞的从自己的黄背囊里拿出了一大摞黄符,找到了皱皱巴巴的定魂符后,嘴一瘪,委屈巴巴的瞅着纪由乃,“符皱了,还有点脏……我给你画个新的吧……”
都这时候了,当归心里却还想着别人。
善良的让人有些心疼。
“不用,我以定魂咒一样能封住爷爷的魂,你别操心了,去那儿坐一会儿吧,别傻站着了。”
丧失亲人的痛,纪由乃何尝没有体会过。
而她面前的这个少年,才刚刚亲手结束了自己哥哥的生命,因为大道,因为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他心里有多煎熬,多难受,恐怕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施以定魂咒后,纪由乃给了宫司屿一个“放心”的眼神,“爷爷莫约明日就能自行醒来,只是这暴瘦的身子骨,怕是没个一年半载,养不回来了,得好生照顾着,不能出岔子。”
“辛苦你了。”宫司屿拥纪由乃入怀,“因为爷爷的事,奔波到现在。”顿了顿,“外面的人会守着爷爷,我们回家吧。”
“嗯。”
宫司屿的车,就候在医院门口。
纪由乃的手被宫司屿温暖的大掌牵着,来到车旁,就准备上车。
只是,突然想到什么,纪由乃动作顿住,回头注视着孤零零站在他们不远处,抱着黄背囊,衣衫褴褛,有点像流浪汉的当归。
“当归欸,你今晚住哪?”
不知道为什么,瞅着这样孤苦伶仃伫那儿的当归,纪由乃莫名觉得他像个“孤儿”……有点惨。
“我吗?”俊秀白净的脸浸着哀色,魂不守舍的,四处瞟了眼,当归指指不远处医院门口,马路对过的长椅,“在那儿暂且睡一晚。”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回九龙观?”关心问。
当归凄然一笑,摇头,“不瞒纪施主,我一意孤行,定要下山救误入歧途的哥哥,来时,师父说了,若我执意要走,便不再是九龙观的弟子,我已被逐出师门……无处可去了,不过,我还有个家,只是,自小就在九龙观长大,并不知家在何处,今后,四海为家吧……”
“……”四海为家此路穷,当归怕是真决定做穷困潦倒的流浪道士了。
“纪施主,天晚了,快些回家吧,今日一别,我们有缘……”
当归作揖行礼,要和纪由乃告别,话没说完,被打断。
“你可别说话了,先等下。”
母爱泛滥的某少女,勾住了身旁高大俊美的男人,美眸如小鹿般无辜的眨了眨,“宫司屿!”
“嗯?”挑眉,宫司屿捏了捏纪由乃的脸颊,似就喜欢面前人对自己撒娇的模样,哪怕,他心知,这厮肯定有事要和他商量。
“咱们家房间多,地方大,你说过今后包了当归的伙食的,我们……带他回家吧。”
起初,纪由乃怕宫司屿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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